7月28日北京时间7点10分,闭关1个多小时后,我离开复归寂静的扎门乌德口岸,向蒙古腹地进发。从GPS上看,离日落还有1个多小时,我可以向北走几十公里,找个地方露营,车上带的水,足够我用两天。
扭曲不平的柏油路在扎门乌德小镇的边缘消失。不知疲倦的太阳仍然高高的挂在西天上,我深吸一口气,冲向荒漠。
必须承认,我几乎没有做任何关于的蒙古的研究,只是在祖儿的鼓动下,要用自己的眼睛看这片广袤的土地,看美丽的草原——用祖儿的话讲,内蒙的草原是无法和蒙古相比的。
但现在,车轮之下只有茫茫戈壁,草原在那里?
路很宽阔——车辙在荒漠上压出的痕迹。我对这种路况并不畏惧,盘算着今天能走出多远。很快,我紧张起来,因为路上布满了流沙,有的长达两、三百余米。通过流沙可不是我的强项。全靠有ABS、路面上也没有大的石头,我能比较放心地往前冲。
情况越来说糟。10公里后,我第一次陷住了。
这里的沙子,细得好像北海的银滩,好在这次陷得不深,用手刨刨,试了几次就冲出来了。看看目极之处没有别的车,我定定心神,继续上路。到乌兰巴托,还有700公里,在此之前,我太轻敌了。
第二次陷住,相隔不到10公里,而且陷得很深。我正一筹莫展的时候,扎门乌德方向滚过来一团烟尘,是辆俄制吉普。我忙跑到他们的道上,挥手拦车。
车上下连司机一共下来3位,直接过来帮我把车推出来。虽然语言交流有问题,他们却听的懂“乌兰巴托”,一起摇头。我想意思是我过不去。那女人好心,连说带比划,半天我才弄明白他们要去地地方不在主路上,而是向西绕一个弯,从那里可以回去主路。看她急切的样子,我想这条绕远的路,或许好走些。
此时太阳已经西垂,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,决定跟他们走。
这个决定真实荒唐,因为我根本无法跟上他们。不出5公里,他们就变成地平线上的一个模糊的点;而我,看着GPS画出一条偏离公路的轨迹,后悔不迭。
识时务者为俊杰。看来唯一的办法是赶回扎门乌德想办法。
回去的路上,几辆吉普再次帮助了我。这回费了些力气,他们才把我从沙丘中推出来。我不敢再耽搁,天黑的时候,总算回到了边境小镇;并在人指引下,穿过火车站的铁门,找到铁路旅馆。从外表看,这是镇上最好的建筑了。
几个做生意的呼市人刚好和我一起进到旅馆里。他们正要坐火车去乌兰巴托,不过我可以和他们的生意伙伴、乌兰巴托人图娅一起住,这样安全而且便宜。我迟疑着同意了,交了100元人民币的房钱,要图娅带我把车开进来——刚才来的时候,我没找到车能进来的路。
火车站是个封闭的世界。对着广场的大铁门只留了道小门供人进出。车进来要从镇外的土路上走。我车里绝坐不下第二个人。穿着高跟鞋的图娅,只好一扭一扭地给我带路。
火车站院子外,扎着个蒙古包。图娅去和他们说了几句,但那胖老头只管摇头;她向我摆手示意,自己从小门进去找人。正这时,一辆吉普从后面开来,按喇叭叫我让路。那老头拿了钥匙,率着大屁股走来开门,放过吉普,成功地把我拦在外面,举起手来,几个手指揉搓着,问我要钱。
我恨得牙痒。看他堵住门决绝的样子,只好拿了香蕉出来,一边自己若无其事的扒开一根。这样僵持了一会儿,他挪开人肉墙让我进去。
图娅根本不会中文,也不懂英文,我们的交流,基本靠手语、肢体语言、和一本Lonely planet的蒙语短语小册子进行。图娅答应第二天帮我去雇辆吉普,陪我到赛因山达、220公里外的“大”城市。
不过总算有个安慰,就是这里竟还有中国移动的信号!连忙给各路亲朋致电说明情况,轮到陈建华时,他象往常一样表现出先知的派头,说道:“就是吗,我说蒙古人民也不可能给你修路呀!”那神气,一听我就能想象出来。
(文:廖佳)
短信发送,浪漫搞笑言语传情
订汽车新闻短信把握汽车时代先机
|